素翟

◆不擅长写日志,可能会用作在线存放同人文的私人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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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aki0701·现paro·昭充】夏夜起舞

[脑洞·2/19-2/21]



偶然听进耳中的异国言语的赞美,让还未卸装的少年蹙起了眉。贾充无言地走近了刚与其他团员轮番击过掌的司马昭,等同样往他伸来的巴掌上拍了一下以后,才轻声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嗯?啊,那个啊。”


故意在嘴里含糊地说着不着边的话,边转动着手里礼帽的司马昭明摆着是有意想捉弄一番这个少年。可在最后,司马昭还是将正确的意思告诉了他。


“他们在夸你可爱啦。就是那个‘可爱’,懂了吗?”


生怕贾充无法理解一样,司马昭的语气颇为夸张,甚至带有一丝上台演出时的浮夸气质。自加入司马魔术团以后,经过自身努力和除开司马昭以外全团的帮助,已经能够较为流畅地诉说国语的贾充撇了撇嘴,嘴里低声嘟囔出了一句已好久没挂上嘴边的俚语。


“别不信嘛,我说的是真的啦。”


眼看着面前的少年脸上难以相信的表情,还穿着演出礼服的司马昭瞬间变得黏糊了起来。就在他为了取回贾充的信任而纠缠不休时,结束单人二度谢幕的司马师回到了后台,并像为了提醒二人自己的存在那样的咳嗽了一声。当着兄长的面,司马昭变得老实了一些,并且很快小跑着主动上前想与兄长也击一次掌。


凝视着从下半年开始,替代父母活跃在台上的司马兄弟,贾充露出了欣赏与憧憬皆有的笑脸。

他比作为兄长助手登台的司马昭小六岁,比被灯光追逐着的司马师小九岁,而年幼时作为观众第一次观看司马魔术团在美公演时,贾充才十岁。运用着伶俐奇妙的魔术手法,宛如能让魔法降临在舞台上的天才魔术师;作为助手登台辅佐丈夫,艳丽与端庄并存的美人太太;暖场与中幕时优雅活泼地表演着简单又讨好人心的魔术,巧妙炒热了气氛的少年兄弟。司马魔术团将一座超乎一个孩子想象的舞台,刻进了他童年的双眼里,让原本对魔术趣味索然的贾充至今仍难以忘记。


再回想起五年前的自己因为家庭变故而最终被司马懿领着加入了司马魔术团的这段记忆,就好像苦乐都混杂在了一起。当时仅作收养故友遗子打算的司马懿给予了贾充自由选择未来生活的权力。对于最后郑重向两位长辈说出“希望有朝一日能真正融入这个家族”的自己,贾充现在想来也觉得骄傲。


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不慎将意识拉扯得太远了一些的贾充不动声色的回过神来。眼前不远处是在击过掌后正热烈夸奖着兄长今晚演出的司马昭,以及沉静地听着夸赞并且不时出言制止弟弟过度夸张起来的司马师,贾充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疑惑上。


第一次全员谢幕以前,为了能让已经结束份内节目的团员重新上场,作为舞台主角的司马师和作为助手的司马昭曾在亮起追光灯的舞台上有过一段双人舞步演出。这段双人舞步自然是没有男女之分的,无非周身为贵公子气场所笼罩的司马师在表达从容优雅的步伐之中融入了较多阴柔的部分,与对面动作热情大胆的司马昭形成了鲜明又美妙的对比。


至于等到全员到齐后的最末一次全台亮灯之时,站在舞台后侧的团员都按照计划跳着动作单一的群舞。当时自己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再加及司马兄弟的双人舞步并未停止,所以自己理应不该受到观众多余的注意——贾充是这么认为的。可实际上,事实却恰恰相反。只在中幕时上台表演过飞刀投掷的他不仅得到了台下观众的注意,还在谢幕时从这群外国人的口中收获了“可爱”的评价。说实话,对已经年满十六岁,身体开始长开的少年来说,这可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夸奖。


好在紧凑的时间安排上没有可供他用来烦恼的富余,就算刚在下午结束一场公演,魔术团的夜间练习也不会因此中断。夜晚的练习一直持续到九点,等练习结束以后,团员们才在集体搭车到入住的宾馆后各自回房休息。


贾充在房间的浴室里好好冲了澡,等擦干头发后就已经十点了。瞄了一眼挂钟,毫无睡意的他弯腰从宾馆的迷你冰箱里取走了一听事先冰好的罐装饮料。他趁着本国的寒假随团出来公演,可所到的异国却是正值夏天。说实话,没开冷气的房间里热得要命,只有阳台上还有几丝凉风。后悔于没有先打开室内空调,贾充按下空调制冷后便拿着饮料走上阳台,顺手拉好了身后的拉门。


将手臂伏在阳台外栏上,贾充只刚喝了一口易拉罐里的饮料,就听见临近房间里传来了大步走路的动静。他意识到一人独处的时间就要结束了,不由更大口地喝了一口饮料。临近房间的阳台门被用力拉开时发出一声颇响的声音,可更响的是司马昭的自言自语。


“哦嗬——真热啊——”


不,那不是自言自语。看着立刻找到目标转头看过来的司马昭,贾充决定收回前言,皱着眉头装作嘴里含着饮料不便问好。


“贾充,为什么不理我……难道是还在生气?”


刚冲过澡后身上的闲散让他懒于向误会了的司马昭开口解释。贾充干脆继续喝自己的饮料,边向隔壁阳台上的司马昭勾了勾手指。有本事你过来,他是想这样说,而这意思明确的动作也确实为司马昭所理解。


相邻的阳台上随即便有了动静。从嘴里发出奇怪的准备音,司马昭往后倒退了几大步。


“我来了!小心点啊,贾充!”


警惕的贾充隐约意识到了将要上演的一幕。


“喂,子上!”


他忍不住大声呼喊制止,可司马昭早已在助跑几步后一脚踏上了阳台栏杆,纵身跳过两座阳台之间的空隙,着陆在了贾充的面前。


倒不是意想不到,因为同样的事在贾充十二岁时就上演过一次,只是当时十八岁的司马昭可不是跳过来的。至少在四年前,司马昭是沿着墙上手掌宽的沟槽挪过来的。

这次,看着在自己面前站起来的司马昭,贾充感到了一种比初次登台更为强烈的紧张感。几乎无法好好逗留在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异常之快,他是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并且迅速在脑内自省起了自己之前的表达。


“怎么啦?”


直到此时才出言回应贾充先前的呼喊,司马昭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似的,笑着问瞪着自己看的贾充。而被司马昭今夜的一番举动唤起了四年前惊恐回忆的贾充只是又狠瞪了他一眼,接着沉默不语地扭开了头。如同追踪着贾充从自己脸上偏移开的视线,司马昭又从前绕了过去,并一下子拉近了距离,凑到了贾充的眼前。


“怎么了嘛?真的还没消气?”


他用紧张感全无的语调询问贾充。而就在他开口的后一秒,贾充已迅速伸出了自己没拿饮料的左手,一把推在了司马昭还在试图不断凑近的脸上。被贾充一手按在脸上,一部分视野受到遮挡的司马昭边抬起自己的手来捉贾充的手,嘴里边嘟囔着不满意的唠叨。终于再难以忍住心里的怒气,用眼睛死死盯着司马昭,蹙起眉的贾充沉下了自己还处在少年时期的嗓音。


“子上。我不喜欢你刚才做的蠢事。”他一板一眼地说着。“刚才的你愚蠢得让我吃惊。”


只能隐约透过手指缝瞥见面前少年板起的面孔,司马昭听着贾充刻意压低声音的责备。似乎是贾充话语之中的怒意震住了他。在一时间,他挣扎的手和嘴里的唠叨不觉都停了下来。


只是等经历过了这一瞬间的呆然后,司马昭就突然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


看着笑得低下了头的司马昭,无法理解他的贾充感到了一阵惊恼。质问之余,他想要收回还推在司马昭额头上的手,可那只手却被司马昭死死地按住贴在了前额上。贾充立刻抬眼往司马昭那张仍是似笑非笑的脸上看去,随即便发觉那双被隐蔽在手掌下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也发觉那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蕴藏着十分稀罕的温柔。就好像,它发现了某种美妙的东西一样。


“抱歉,不会再犯了。”在嘴里这样说着,司马昭的脸重新凑近了过来。他对贾充摇着头,又重申了一遍:“绝对不会再有下次的。”


顺势抓住贾充还按在自己脸上的手,司马昭用另一只手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此刻,在他那张正对着贾充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烦恼笑容。


“说真的,贾充……你啊,很可爱。真的是很可爱。”


被说出口的话似乎只是单纯的自言自语,可语气之中却流露出了炽热的情感流动。看着瞪大了眼睛的贾充,司马昭又抓紧了些许正在自己手中的手掌。


“怎么?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夸你?”抓着头发的手被放下了。司马昭只抬起了单一只胳膊,而贾充的手就牵在他的这只手里。


他弓下腰行了一礼,眼睛却始终看着贾充。


“既然如此,只要再跳一次,你就会明白了吧?”


此时,从司马昭的口中吐露出了邀请。而后,这邀请又被重复了一次:“我说,和我跳吧。贾充。”


“现在,在这里。我和你。”


气氛和距离都让贾充无法说出拒绝的词句。而他的手臂就像拥舞一般的抱了上来,充斥着涌动在他内心之中的大胆和热情。


于是,贾充循照记忆模仿着踏出了司马师在舞台上的步伐,而这模仿所得的步伐却又在司马昭随性的引导下变得与众不同:一前一后,进退伶俐;往左往右,脚步活泼。他在奇妙的舞步中抬头去看司马昭,发觉有难以言说的光彩正闪现在那双凝视着自己的眼睛里。


从无声的夏夜里,似乎响起了存在于想象中的掌声与欢呼;星光如无数束的探照灯,明朗地闪烁在黑夜的帷幕上。好像有某种复苏的魔法于此降临,以司马昭为中心向四周施展开来,一点一滴的逐渐将此地还原成了那座只应存在于贾充记忆以内的舞台。


含过饮料的口腔里此时泛滥起了一股浓郁到令人心醉的甜味,让贾充不禁想要吻一下眼前这个开始缓慢将嘴唇贴近过来的魔术师。


—FIN—


(印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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