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翟

【练手·架空·左三/高吉】七月

[2014/12/18－2014/12/23] 

※《战国无双4》的架空学院向。

※角色描写试水。

“好巧。”

拿着两罐罐装咖啡的藤堂高虎扭头看向了搭话者。身穿夏季制服衬衣的大谷吉继手里提着纸袋，无论如何都不像是来购物的样子。

“吉继？”高虎打量着眼前的高中生，之前他并没有认出大谷吉继扎着低马尾的样子。或者说，单纯只是在工作中途外出喘口气的他并没有去关注身边人事的心情。“这个时间点能在便利店遇到你还真是稀奇。”

“我来复印社团暑期安排的表格。”

吉继将手中的纸袋拉开，露出了装在里面的厚厚一叠复印纸。高虎瞥了一眼纸袋的里面，正在他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利店的自动门打开了。一个穿着与吉继同款的制服，个子较矮一些的男学生绕开了排队的收银台，径直往复印台这边走了过来。

“已经印好了，三成。”

见到来者，吉继率先开口打了招呼。

“花了很长时间啊，吉继。你排队了吗？”

大谷吉继摇了摇头，马尾随之在白色的制服背后柔顺地摇晃了起来。

“之前店里的复印机出了些问题。等了一段时间。”说完后，吉继重新将头转向了高虎。“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了。”

此时名叫三成的学生才像注意到了一直站在吉继身边的高虎那样，朝这个社会人投去了怀疑的一瞥。高虎从他的视线里感到了显而易见的警惕，但他很快就重新看向了吉继。

“快点走吧，吉继。再磨下去老师该抱怨了。”

边说着，三成边伸手向了吉继，接着自然而然地抢过了吉继手中装有表格的纸袋。

时值七月，下午三点的的马路上还是来往有许多看似上班族的行人。身穿学校制服的两人走在其中显得格外显眼，但三成和吉继都并不在意身边行人偶尔投来的视线。

装有资料的纸袋一旦过分晃动就很容易在行走时磕到大腿。竭力保持着右手的平稳，三成边努力加快行走的速度。

“换我来吧？”

并排走着的吉继提议。

“不用了！”尽管回答得颇为别扭，可最后他还是将纸袋其中一侧的提手交给了吉继。

夹在两人之间的纸袋变得不再碍于行走，而两人行走的速度却反而放慢了下来。对此吉继没有提出疑问，因为就算不去看，他也能猜到此刻三成一定是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

“喂，吉继。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就是在店里时的那个。”

不管三成是否看向了自己，吉继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才开口回答。

“是打工时认识的，后来发现是住在楼上的人。”

走在吉继身边的三成发出了松了一口气的叹息，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松口。

“那还是不熟吧？你总是这样，让人替你操心！”

吉继的脸上在此时露出了微笑，注意到自己说过了的三成因此害羞地停下了脚步。

“好了啦，我一个人拎就好了！两个人拎谁都走不快。”他边说边重新抢回了提手。

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吉继用空出的右手揉了揉三成的头发。

“谢谢，三成。”他因病休学两年，所以虽然年级相同，可实际上年纪比三成要大上两岁。因此，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向对待学弟那样的对待三成。

被揉了头发的三成随即抱怨了几句，但最后到底接受了吉继的行为。

三成动手敲了敲职员室的门，从室内传回了允许进入的招呼。

“打扰了。”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与学校里其他地方不同，职员室里依然保持着上课时段的安静。这个时间点上兼任着社团顾问的老师都已经去到各自负责的社团内了，留在职员室里整理笔记的老师并不多。没有打扰其他老师，拎着纸袋的三成和吉继往靠里的桌位走去。

“我们回来了。”尽管是三成先向坐在椅子上的男性教师打了招呼，但对方迅速地做出了反应，显然是早已注意到了两人。

“哦，你们回来啦？去挺久的。”担任班主任的岛左近老师对两人说。

“一共是四十份表格，找零在这里。”

等对方接过了三成递出的纸袋，吉继也将找零的几个硬币放到了对方的另一只手里。

“确实收到了。辛苦了。”

顾忌到了放在桌上的期末成绩，吉继和三成几乎立刻就说出了告辞的话。两人像进来时一样迅速无声地走出了职员室，等到身后的门甫一合上，吉继便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面对三成的询问，吉继坦诚地回答说：“差点就提前知道成绩了。”

“我还以为你不是会担心成绩的人呢。”

吉继随即摇了摇头。

“我觉得按部就班比较好。按照流势，现在还没到知道成绩的时候。”

“又在说复杂的话了。”对吉继莫名其妙地说法已习以为常的三成抱怨般的说，但很快他就将话题一转。“吉继，你是怎么想左近老师的？”

“你是想问我对左近老师的看法吗？”

“就是这个意思。说法不重要吧？”

三成看似不以为然地挥了一下手，为了遮掩自己的害羞而努力着。好在吉继没有追究三成不太自然的模样，而是开始考虑起三成提出的那个问题。名为岛左近的老师虽然年纪不大，此前却已有过担当班主任的经验。尽管今年升入三年级的三成是第一次被分到左近老师的班上，可吉继却早在休学前就已是他的学生了。吉继猜测这就是三成想要知道自己的观点的原因。

“嗯……”他发出了思考的声音，没有注意到三成脸上有些忐忑的表情。

吉继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中，回忆着左近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不仅仅是春天到现在的这半年里，他甚至还想起了几件两年前的事。吉继觉得岛左近老师是个很亲切的人，而且有时会很自然地流露出高中生所憧憬的玩世不恭，可以说是与班里学生没什么隔膜的老师。

吉继眨了眨眼睛。通过两年前和这半年来的一番印象对比，他准确地找到了自己心目中对左近的评价。

“我觉得他很有魅力。”

“魅、魅力？！”

幸好在吉继思考的过程中，两人已经不知不觉地移动到了远离职员室的位置上，否则三成此时的声音一定会穿过门板引起老师们的注意。意识到这点的三成迅速更正了自己的音量。

“这种说法，你是笨蛋吗？”

察觉到吉继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三成扭开了头。

“你脸红了，三成。”

吉继突然开口。

“你看错了。”

他干脆转过身背对着吉继。

“只是声音大了一点而已，没什么好介意的。”

“啰嗦。”

碍于介意着期末的成绩，社团活动几乎全部被集中到了暑假。学生们的离校时间都很早，校门口一时间又热闹了起来。

“吉继，今天一起回去吗？”

“不，今天有打工。我打算直接去店里。”面对三成的邀请，吉继用略带遗憾的语气回答。

随着期末考试的结束，吉继被考试中断的打工也跟着恢复了。在例行的点单高峰期的忙碌过后，某个时常加班的客人今天也和平常一样在吉继快下班的时候才匆忙走近店里。

“欢迎光临，今天点什么？”

已入座的藤堂高虎先是疲劳地叹了一口气，接着才拿起菜单点了几个简单的小菜。

“一共就是这几样，对吗？”

他向高虎确认了一遍记下来的点单，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就将笔重新放进了围裙的口袋里。

“有劳了，吉继。”

吉继点头接受了眼前这个客人的道谢。此后直到下班，他都没有过多地将注意力放在单一的某个客人身上。在他下班的时候，店里已经没有熟客在座了。除了几桌还在喝酒的上班族以外，已没有其他客人，整家店都显露出了一副拼命营业过后的疲态。

换穿回学校制服的他背着包步行到车站，只剩下几辆末班车还未进站的车站里空荡荡的。他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水，边喝边检查手机里的未读信息。

“抱歉，借用一下。”

吉继顺势往贩卖机旁边挪了挪，随后他合上手机，转头往来者那侧看了过去。

“又见面了。好巧。”

大谷吉继和藤堂高虎一起搭乘了几乎无人的末班车。在此期间，疲劳的高虎打起了瞌睡，但很快就被到站的播报吵醒了。为了驱散倦意，他用力甩了甩头。坐在同一侧座位上的吉继正缓慢地按着手机键盘回复着信息，为了避免遭至误会，高虎在注意到这点后便将头扭向了窗外。

毫无风景可看的车窗外只有发着光的广告牌，困倦的高虎只模糊地从广告牌上辨认出“夏”和“海滩”之类的字样。现在已经是七月了，他不怎么清醒地思考着。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不过对上班族而言高温无法成为缺勤的理由。高虎的耳边传来了合上手机的声音，接着到站的播报音又响了起来。藤堂高虎清醒了过来。等到入站后，他和大谷吉继两人一先一后地下了车。

走出开足了冷气的车站，七月夜里的闷热就一阵阵地向走在街上的两人袭来。

“好热……”

高虎念叨了一声，同路的吉继顺势点了点头。

“季节的流势如此，也没办法。”

藤堂高虎扭头看向了穿着夏季制服的大谷吉继。

“可以问一句吗？”高虎说，同时他注意到在自己眼前的那张侧脸上丝毫没有流汗的痕迹。“为什么打工？”

现在的时间已经不算早了，这个时间还逗留在外对高中学生而言多少总是存在着一些安全隐患。高虎看着走在身边的吉继抬起了左手，让自己看他手中拎着的东西。

“这个是麻烦店里做的。”

就形状和大小而言，吉继手中被布包着的东西不论怎样看都应该是便当盒。

“当然扣除食材费后还有多余的薪水。”

高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此时，他突然想起了今晚在车窗外看见的广告牌，并且将它与吉继身上的制服联系在了一起。

“学校就要放暑假了吧？暑假时也还需要便当？”

话一出口，他就看见吉继的脸上露出了看上去相当满意的微笑。无法理解这一微笑的寓意，高虎察觉到步入社会的自己已不太懂高中学生都在想些什么了。但一般读高中的学生会为了便当而外出打工吗？他很快就转念想到了这个名为大谷吉继的高中学生或许本来就很特别，不要太用常理去理解他为好。

“社团在暑假的时候也还会活动，学校食堂却不会照常营业。”

这似乎是一个能够说服他人的理由，高虎记起了下午在车站附近的便利店曾遇见过复印社团资料的大谷吉继。现在想来，当时不仅是时间上很稀奇，吉继实际上也不怎么光临便利店。

“看来这个夏天还会遇见你很多次。”

高虎顺势将自己想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是的。”

大谷吉继也立刻回以了肯定的答复。

到家以后，吉继先洗了澡。等他回到卧室后便发现了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正在闪烁。发来信息的是三成，看内容像是临睡前的问候短信。他简单地回以了“晚安”，但很快又收到了新的回复。

“记得带明天要交的报告。就是你昨天写完的那个。”

那份报告应该是本学期最后的作业，因此身为班长的三成也特别上心。

“谢谢，我会记得带的。”

这次，吉继没有再收到三成的回复。他合上了手机，看着房间里的挂历。当月挂历上的某个日期已用红笔画上了圆圈，吉继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下个星期开始，就是暑假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