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翟

◆不擅长写日志,可能会用作在线存放同人文的私人博客。

◆目前多半是传说系列&无双相关的同人小说,近期更新比较随性而为。

【XB2·现paro·灭×麦佩尼】一个普通的休息日

[2018/5/23-2018/5/26]

※没有梗,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赶上的520贺文(´▽`)……

※自娱自乐,私设如山。



只要有足够的空间,两个成年男人靠坐着彼此一起呆在床上的样子,实际上是既不可笑、也不拥挤的。


就在这一个留住过一宿后的上午,并不急于与对方分开的年轻人自然而然地是还身在对方的那间公寓里。此刻,都任凭柔软的垫子撑着自己的腰背,互相拿相抵着的肩膀倚靠着对方的肩膀,同是打发着时间的二人便分为了摆弄手机与潜心阅读,这看似截然不同的两派。


暂不理睬坐在身边的人眼下在读些什么书,抬起左手摸了摸鼻梁的年轻人继而又用拿着手机的右手手指灵活地下拽了一把屏幕。在休息日的社交平台上当然是时常有不同的人发布出来的新的信息可看的。但这一次,于等待着能够有什么外界信息快些出现的屏幕上那显示为刷新的标示尚还在不断转动的间隙,却是看来出于不想轻易地就被外界的信息所打扰之目的而刻意放在床头柜上的,属于对方的那部手机,先一步地发出了一阵吵闹的响动。


抬起了视线的年轻人,应声瞥看了一眼放在自己手边的那一部因有某个已知号码打进了来电而不断震动着的手机。并不等靠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作出什么催促的表示,他已经将按下了接通键的手机拿起递到了对方的耳边。


此后,由身边的男人对着话筒开口道出的几句公事公办又言简意赅的应答,专注于查看社交平台上刚刷新出来的一系列信息的年轻人并没仔细去听。他只是待到对方空出手来摁断了电话的时候,才稍带些兴趣地将自身的注意力略微转移到开口询问上:


“怎么着?”


“没什么特别的。”


顺应着这一句简单还来的回答,年轻人的视线便又默不作声地向着身边偏了过去。尽管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常常遇上需要把休息日的日程改为加班的情况,可在看见对方主动接过了正贴在自身耳边的手机倒扣在了手边,然后不急不忙地拿起反盖在身上的书重新开始默读的时候,年轻人便知晓了对方在今天是当真没遇上什么紧急的事态——又或者是有某种原因使得对方执意不愿意在今天放弃身心上的闲暇,让名为加班的意外破坏此刻这种平衡的闲适……


“那行。”


年轻人如同懒得再开口般地随便嘟囔了一声算作是回答,并且自认很有这样懒散应对的道理:既然对方暂且不会起身的结局已经有所定论,那么先前在那个男人的脑子里曾经想着怎样的理由就都无所谓了——总归自己不用被迫调换姿势就行。


于此,就在如此放松的意识下,他那不受任何事物拘束的精神却反倒变得更加蠢蠢欲动。调动视线再度聚焦于社交平台的显示页面,他的手指反复上拨或下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无疑,他在此查看的期间是又刷新了若干次这个页面,但似乎在今天这个通用于大多数人的休息日里,所有人都同样是闲得慌,只懂得一昧地等待着能由他人来出面通知自己某处有什么趣事发生,故而除却最开始的几条假期安排和路边街景拍摄,那些新显示的贫乏发言看在眼里,渐渐地也就不再有新鲜感可言。


他有些厌烦地按下了手机的锁定键,随即瞧见骤然灭掉的屏幕上映出了自己皱着眉头的脸。而待到后一秒,这个年轻人又紧接着扬起头来,以多少有些不甘心的神色环视了一圈自身所处的这间用作卧室的房间。可不论是单一浅色调的纹理墙纸和一盏安在低处的壁灯,又或是高出床面几公分的床头柜和开启之后便从侧面吹出些风来的电扇,还是紧闭的衣柜和放在另外有限几件家具上的一两个摆饰,它们“全部一样”。


这里只有、也全都是仅需看过几眼就会变得熟悉,以至于会使人对其兴趣迅速衰减的东西。


便是在这样一番无果的寻求过后,悻悻地收回了四下张望视线的年轻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有所意识到:此时此刻,若说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什么东西可能会让人觉得有些意思,剩下的机会,大概就只存在于自己的身边。他转而扭头去看,眼中的视线跟着很快地越过了那一张近在咫尺的专注的脸,打量起了对方正捧在手中阅读的书籍。并且就在作出这一举动之后,年轻人不由得向着自己与对方相抵住的肩膀那一侧挪了挪身子。


虽说从他的角度并看不见标在封面或是书脊上的书名,也全然不知书中情节之所以会进展到这一页上所写内容的前因后果,只是显然任何一星半点没见过的新信息,都确实是理所当然地比已经看腻的东西要更有意思得多。


正是在此种想法的作用之下,默不作声地又与对方同步阅读过了两三页后续的情节,边放任目光追寻着句尾尚未读毕的字词,他边猛然伸手按住了对方将要翻动的页脚。


“等等,我还没看完。”


直到这时,像是才分心注意到了身边的年轻人此前也曾与自己盯着书中同样的章节看,男人的眼睛不声不响地瞥看向了年轻人。直耐心地等到了读罢后的年轻人看似若有所思地向自己抬了抬下巴,这个男人方才把含在嘴里的一番话缓慢地道来:


“觉得无聊了?我来陪陪你吧?”


将这一声道出时的神色和态度并不像实际语气一般轻缓的询问听入了耳中,年轻人下意识地撇了一下嘴。


这个在前一秒自然地说出了这些话的男人,和再前几分钟接听电话时的冷静周到相比较,简直可谓是两个人。显然是在与自己独处时,对方性格里高傲的一面就会颇为大胆地展露出头角来。正是出于考虑到此,故而忍不住从口中发出了轻声咋舌的年轻人迅速地遵从当下扬起在心中的意愿别开了脸。但就在后一刻,同样迅速地察觉到了比起对方有意无意体现在言行之中的高傲,对于自己而言还是在对方手上落下一个“小家子气”的把柄要更不好忍的他便又反转过了思路,本着既然被说中了就干脆承认的态度转回了头,厚着脸皮极为老实地回答道:


“是很闲。”


由此,从依旧倚靠在一起的肩膀对侧,换作是那个男人低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应答。这应答里仿佛带有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喜悦。


“原来如此。”


年轻人看着语罢的男人轻轻晃了晃拿在手上的书,而他则在这一隐约能让自己得以窥见封面上所印书名的举动之下,对此报以了无所谓模样地一次耸肩。于是对方便在暗记下了所读页数之后干脆地合上了书,继而和此前放在手边的手机一起移到了不碍事的地方。


“……那就随便说些什么吧。”


言及至此,对方的动作也就顺势地稍稍有所改变。在凑近过来的侧脸变得更为贴近的同时,年轻人感到有一些温顺的压力经由抵住的肩头更近一步地传来。紧接着,簌簌的话音重新响起,和缓地徘徊在双人床的左右两侧,即刻便在二人之间营造出了一种饱含有日常之感的温和气氛。


“让我想想……”


他在至近的距离观察着那一双于沉思下微微眯起的眼睛,而待到那双眼睛再睁开时,便代表着这个侧倚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已成功地抓取到了一个脑海之中闪现过的话题。


“最近气温逐渐升起来了,太阳晒在身上很舒服。”


之后,不急不缓地停顿了半秒,对方才跟着说出了后半句。


“但是在路边上看见的花前阵子开得太过,昨天见到时已经快要谢了……”


无需多费什么神经,年轻人就能明白到对方的意图是在于说明昨天二人碰面之前自身的行程,以及另一些当人戴着头盔从机动车驾驶道上高速经过时并无从看见的沿街风景。不过,这还阻止不了他按照自己的兴趣所向对这一个话题断章取义:


“——天既然热了,人就该吃个凉面。”


应声的年轻人,正打算单凭这一句回话就擅自改变话题。而身为考虑出了原本那一个话题的人,被抢了话头的对方也并没有明示出什么责怪的意思。或许这个男人是的确不在意交谈进展的方向与方式,可是当一次舒缓的叹息从嘴边溜出之后,他仍旧是有些刻意地抿起嘴角笑了笑,偏过头向着年轻人眯起眼睛,问道:


“你这么说,是要我做吗?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种简单的东西做起来也不算特别麻烦……”


嘴上一时间没还以回答,同样抿着嘴唇的年轻人保持着视线能够看见对方脸上笑容的角度,再次意识到了这个男人性格里惹人烦的地方是当真不少,但唯独下厨的水准让人没法找话去指摘。况且,既然在留宿前后都与之身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也绝不是没能发现到每当自己也有与之坐上同一张餐桌的预定时,对方便会在做预先准备之际就反复仔细地多确认几眼食谱。


故而当这两方的作风都同在对方的身上并存之时,无疑看似让人心烦的前者,正是对当事人对于后者的一种遮掩;一旦成功地做到了从另一个角度去统合考虑对方的一系列所作所为,身为评价者的他自然也就会想要去改变自身原先的观点。


于是,稍迟了些的,心中感到了一丝满足的年轻人算作是对此前回答地扬起脸来吹了声口哨,而伴随着烦闷者的心情进一步地有所好转,为渐起的盎然兴致所涉及的因素亦将会变得愈发丰富起来。随即,新的话题也从年轻人的口中被颇为轻松地道出了:


“不是我说,这间卧室里真是冷清得连半点情趣都没有。”


毕竟有关于这间公寓里的卧室布置得实在是过于单调了的评价,是早在先前暗自断定此处的哪里和哪里看来都“全部一样”时就已定型;所以当说出这话时,他自然是表现得仿佛自己不需要经由头脑去额外考虑说法和措辞——便是在口中如此说着,再度低下了头的年轻人又重新看向了对方那双也正盯着自己看的眼睛。


把早已有之的想法直捺到这一刻才突然说出口,应当是出于此刻的年轻人很想要听见对方的反驳,并且说他是企图想要从对方的反应中来获得一些乐趣也毫不为过。但也许是由于之前从耐心等待他、搭理他到陪伴他的过程都已经让这个年轻人顺利地如了愿,所以这次才没有让他达成企图的道理。


年轻人看见那双因为盯着自己看之故而略略睁大的眼睛,在片刻过后就又看似悠闲地眯细了。


“没有那种必要,因为我的书房里已经塞得很满了。”


拥挤得都是书和纸质保存的资料,还有比卧室里更多因兴趣而满满当当累积下来的杂物充实而有条理地摆在那些适合它们在的位置上——那当然是一间布置得很有意思的书房,这书房也是当年轻人不在公寓里时,公寓的主人于公于私都最常在的地方。


不得已的比起刚才还需要更多费些心思,才能窥见从眼前那双眯起的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神采,年轻人又在转念之间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说这个男人是刻意且有心地维持了书房里的充实,那么与之相比尽管东西很少,但一间卧室里该有的床正如他所见的宽敞、也如他所感的舒适,使得一间房间虽说看似冷清,却能确保在年轻人留宿或不留宿时,都不缺失卧室应有的功能性……


也许对于对方来说,这就是足够的。年轻人不禁这样考虑,而哪怕此前的他或许是从来没有想过之于对方而言“足够”的明确定义,可在眼下,他却是突然想要知道这足够的理由究竟来源于何处。


年轻人短促地叹了口气;表露出了一种还可以再多听听其他在自己没看见地方发生之琐事的态度,他扬了一下眉毛,嘴角浮现起了笑容,紧接着抬起了与对方相贴在一起的那条胳膊,高跨过了对方的头顶隔空指了指对方那部在前一通电话遭致挂断后,便始终被冷落在旁的手机:


“偶尔我也不是不能听你抱怨抱怨那些总没法脱离老板独立的员工?”


“等我下次遇上了值得抱怨的事。”


他默默地听着这一番听来谨慎,却也着实不像是在有所勉强的话音从自己的身边传来。亦是在这番话音之中,那只高跨过了头顶的手极其自然地落下,揽住了恰好就在它正下方的肩头,使得他又得以在用掌心包裹着肩头将对方更加推向自己的过程中,感受着对方两侧的肩膀都紧贴着自己时的愉快触感。


故而主动找到机会伸出手来的年轻人,当然是理应知道这分愉快正是来源于他和对方正彼此紧贴在一起。


眼下,就在这个房间里,只需要简单地贴在一起,便会从二人那贴在一起的两侧之中自然而然地积攒起颇易引人温存的热意;所以在一时之间,就连突兀地作出了那一举动的年轻人自身也没能立刻搞明白,到底是出于何种理由使得自己又低下头来发出了一声叹息。


然而,就在从那一双带有怀疑而好奇的眼睛中扬起的视线专注地看向自己之际,年轻人认为自己已设法给自身找到了一个合乎逻辑的理由:或许是只需坐在这里,伸一伸手就能将一切都揽在怀中的生活的确是闲得过了头,他才反倒开始觉得嗡嗡吐出细音的电扇从侧面吹出来的风显得既不温也不火;继而当再联想到了等天气更热一些、到了非得开空调度日时,他便更加地觉得从那无声的空调出风口流出来的细风,恐怕是根本无法被称之为风的……


年轻人再度凝视起了倚靠在自己身边的对方面孔上所流露出来的安逸神情,接着迫不及待地眨了一下眼睛——可不论怎样,不论是举出如果现在提起“新的话题”便会扭转已经拥有的温存也好,亦或是想要作出什么新动作就非得从起身改变姿势开始也罢,有一回事都是很显而易见的——那就是现状对他来说,还不足够;那就是他知道从哪里还能找到、在哪里还有更好的风。


他是突然很想要感受到在只有车轮呼啸着碾轧过路面时,才会吹起在耳边的那种风的。但他也同样知道在此刻这渴望还只是一个没有被说出口的建议,仅是区区地没有别于他今天已经有过的其他企图的另一个企图。于是,边有些仔细地斟酌着说法,边用手指弹了弹空气里漂浮的细小尘埃,他终于打定了开口的主意:


“你难道不觉得,总是窝在家里也挺没意思的?”


而一句不太能使人听出情绪的低语,稍显迟缓地在数秒过后才慢慢传回。


“除非我也和你一样是个热衷于在休息日出门的室外派……”


“我载你去哪里兜兜风吧?”


由此,面对着年轻人这一句直白而坚持的提议,对方也伸手撑住了原先压在背后的靠垫,动作柔和而干脆地支起了身体。


“做凉面在先。”那个已直起身来的男人如此回答,并且陷入了思索般地顿了顿:“……也再做个配菜吧。”


就躲在这番不肯于言语之中轻易作出退让的回答里,也许对方是正打算给予他一些先前企图落空的补偿,又或许是如今年轻人提及的这一提议本身亦比前一个企图更易于在双方之间达成共鸣;全出于对方在自己身边做出的动作和所说的话语,年轻人的脑海中有关于该如何去吹些好风的出神设想因此被打断,可他也随即明白了这正是对方在上一个话题里不肯如自己所愿地作出反应之后,终究再度答应了自己的证明。


有此判断之下,他继续维持着看向对方的姿势,并且意识到在性格如此、厨艺不坏之外,这个男人果然还另有张称得上是好看的脸。


于此,便是在兴许已是对方离开房间前最末一句的询问道来之时:“怎么?还有什么想做的?”


他还以的回答也果断而迅速。


“没了,就只剩下想多看看你。”


在那个男人手脚上原本可能将要进行下去的起身动作,至此骤然停住了。就在年轻人的注视下,对方也看着自己;这彼此相接的目光,似乎正寓示着在这一瞬间、于这间卧室中所拥有的几近于永恒的宁静,以及当趋于宁静中的视线与始终流动的时间相碰撞之际,从心头擦出的火花和一些不大不小的冲动。


他知道那些日或夜,永不满足的冲动,源自于对于生活和对于那个男人所有的热情。


而对方之于自己,是否也秘而不宣地拥有相近甚至于是全然相同的热情?


让自己的背脊也跟着从靠垫上抬起,年轻人将脸向着那同时掌握有自己对于静的与动的、所有的、全部的渴求的恋人,凑近了过去。也许在这缓缓前倾的身躯中,的确是带有着一分试探的意思,可实行人自己是知晓自身的态度里到底蕴含有多少分的坚决的。而那默默地凝视着自己、并未露出半分偏头躲闪开意思的对方,也知道。


再不需要更为多余的数秒种了。那两张面孔至此渐渐凑近,直到紧贴在了一起。


就坐在房间里那张宽敞而舒适的床上,他们在一次交换的吐息之中互相亲吻了彼此的嘴唇。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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