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翟

◆不擅长写日志,可能会用作在线存放同人文的私人博客。

◆目前多半是传说系列&无双相关的同人小说,近期更新比较随性而为。

【练手·TOV·阿列克谢×杜克×阿列克谢】AD/DA命题×8

(★出题人:masaki0701)


1.《幼驯染》—现架幼龄向/AD


窗户外传来的窸窸窣窣声让即将入睡的阿廖沙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因为已经拉上了窗帘,因此他看不清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借着月光,阿廖沙可以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正徘徊在他房间外的窗前。窗户是从里面插上的,而且插销并不新了,所以倒是不用担心窗锁会被外人无声无息地给撬开,只是有人闯进了院子,还沿着水管或其他什么东西一路爬上了处在两层楼高地方的他的房间这点,却委实是件会威胁到他的安危的事情。


至少可以控告他擅闯民宅。就眼下情况而言,阿廖沙显得有些过于轻松地思考着。或者他也可以现在就跑到房间外面,反锁房门然后用家里的电话报警——不行,这样那个贼会偷走他房间里所有辛苦拼好的模型和属于他的电脑,再沿原路回到院子里一逃了之,而将损失许多模型与一台电脑的他却连贼的脸都见不着。


——突袭他!


一个足已让大人吓一跳的念头,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决心要自己守护住自己的模型与电脑的阿廖沙心中。尽管较其他同龄小孩更为成熟些的心智明确地告知他这样做的危险性与不可行性,但知道直到半个小时前窗外都还下着雨的阿廖沙清楚地明白,自己那没有配置阳台、仅有一小截供给暖气用的管道可供他人立足的窗外,究竟有多容易让人滑倒。


真是难为爬上来的那个贼了,不过从只有两层楼高的地方摔下去,最多也就是骨折而已吧?深知从不足十米的高度坠落根本不会致死的阿廖沙眼下可谓毫无负罪感,他甚至考虑起为了增加这次突袭的成功性,自己是否该拿球棒迎面给那个贼来上那么一下两下的。


而就在阿廖沙兴致勃勃地挪下床去取球棒的时候,与他仅隔着一页窗帘的窗外,只穿着睡衣的杜克开始觉得冷了。


雨刚停下的夜晚,气温低到了与季节不符的程度,杜克不禁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发起了抖。大概在十分钟之前,察觉到雨声停止了,杜克立刻从已经被温得暖暖的棉被里爬了出来,准备出发前去今晚不得不得一个人在家过夜的朋友那里。只是,此时已经过了像自己那么大的孩子会被大人告知该上床睡觉的时间了,因此杜克可没办法和今天下午一样正大光明地从自己家的大门外出跑去对门家按门铃。所以,想要达到去往朋友家的目的,他就不得不决定另择他法。


可惜尽管奇迹般地顺利沿着两家共用的供暖管道爬到了阿廖沙的窗前,但杜克没想到自己却就此遇上了意料之外的挫折——窗户从里面锁住了,而他身上可没带着任何可以捅开插销的东西。

在胡乱鼓捣了一阵并发出了不轻的窸窸窣窣音之后,那扇分明已很陈旧的窗户终究还是没能被他从外面打开。


在窗外刮着夜风的寒冷当中闷闷不乐了几分钟之后,杜克觉得自己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他自暴自弃地用手使劲拍了好几下玻璃,这下,一直垂着挡住他视线的那页窗帘,终于被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儿。


然后——刷的一下,窗帘被一把拉开了,杜克看着窗内原本拿着球棒的阿廖沙丢下了手里的球棒,急急忙忙地拔开了窗户里面的插销。窗户被打开了,从房间里扑面而来的暖气和朋友温热的手心,让一度在窗外忍受着寒冷的杜克禁不住终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就像忘了自己先前还试图用一根球棒就赶走可能存在的贼那样,阿廖沙教育起了裹着棉被坐在自己床上的杜克,在这方面他所说的,大抵上和大人会对一个做出危险举动的孩子说的一样。


况且,为什么非得用这么危险的方法呢?还有很多其他的选择,比如说,在一定和杜克的房间一样温暖的客厅里,给他家打电话——毕竟和八岁大的孩子不一样,阿廖沙已经是可以被允许晚睡的十二岁了,而这个时间上,杜克家的大人一定也还没睡呢。


——对了,大人还没睡,得打电话才行!


跑出了房间,阿廖沙拿起了电话。

不过这通电话可不是拨向临近的警察局的,而是打给就隔着一条私人走道的对门邻居家。身为十二岁的大孩子,他有义务不欺瞒地向大人做出一些报告。


比如说——


自己逮住了一个临时兴起决定爬窗离家出走到他的房间里来的,八岁大的杜克。


2.《漠不关心》—现代架空向/AD


在杜克还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从房间外面传来了室友关门的声音,这声音吵醒了他,让他想不起来之前自己都做过些什么梦。

之后,他就再也睡不着了。随着感觉的苏醒,体内过高的热度开始不断与退热药物抗争所造成的体温反复升降所带来的痛苦,让躺在床上的杜克觉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床附近没有找到体温计,他索性顶着头痛,摸索着走到了客厅,但是除了配茶一起吃的仙贝以外,他没能找到其他什么可以直接吃的东西。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不论是他的室友还是杜克本人,最近都没有怎么往家里的橱柜内塞过零食,尽管其中一个是根本没有吃零食的习惯,而另一个是还没确定自己接下来想吃的东西。


坚持着摇摇晃晃地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最后,杜克只从摆在电视前的被炉上找到了放凉的一大壶水。杜克觉得,这是唯一对他现在的处境有用处的东西,不过前提是,接下来的他也能像现在这样继续顺利地找着不知道被室友放在客厅哪个角落的退烧药。

除此之外,或许在哪里还能找到写有叮嘱的便条,但是眼下杜克并没有去找的心情。他不觉得连饮用水和药物都来不及放进卧室里的人会有时间在显眼的位置好好地放上一张便条,尤其是当他终于在撞了好几次被炉之后,才从被炉脚下发现了掉在地板上的药盒,并且在弯腰捡拾的同时因为突如其来的晕眩而险些摔倒在地之后。


想要立刻躺下,然后再次入睡。在比卧室要冷得多的客厅里,因为绕着房间走动数圈而疲劳到极点的杜克举起缺乏力气的手臂,在好歹被清水冲洗过的玻璃杯里倒上了水,然后连同药片一起大口灌了下去。非常幸运的是,他并未被呛到,而且虽然脚步不稳,也没有心力去记得关上卧室的门,但杜克还是成功地把自己重新丢上了床,还在因为药效而睡着之前记起要让被子盖到自己的身上。


尽管杜克自认在退烧之前的意识都算不上清晰,但至少他能确信在睡着的前一刻,自己已经在枕头和退烧药的双重作用下完全忘记室友在离家以前没能预先照顾好自己的这回事了。


甫一进门便发现客厅的灯灭着,同时在开灯后立刻从沙发附近的地板上看到了自己折好的便条,阿列克谢的视线立刻自动移向了放在被炉上的水壶。好在水壶里的水少了将近三分之一,而同样放在被炉上的玻璃杯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同时他还确认到了事先放进药盒里的退烧药不见了,卧室的门开着且卧室的床上显然有人睡着。


看来除了因为开窗通风而让便条不慎落地之外,杜克没有遗漏其他任何自己预先做好的准备。放下公事包,阿列克谢走进未关门的卧室,伸手试了试正缩在枕头与被子里的熟睡者额头上的温度。


他安心地叹了口气,然后计划起自己最好先将被炉打开到足够温暖,接着泡好热茶,等到最后再把已睡了一整天的室友喊醒的一系列步骤。


3.《牵手》—现代架空向/AD


整条商店街都正反复轮放着节日的音乐,连被装饰上冬青树花环的路灯都被迫变成了节日前奏的一部分。或许是因为经过身边的那些有关于休假、打折与约会预订的讨论让整条街的气氛变得实在太过热烈,所以就算抬起头,也只能看见霓虹灯印在夜空上的影子,杜克不由为今晚无法好好欣赏一番星空之美而大声叹了口气。


再没有什么比年复一年的庆祝同一件事更没意思的了。


“等你开始收礼物……不,当你准备装饰圣诞树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尽管刚在张灯结彩的商店街里穿行而过,但手里只拎着食材和装着加班工作的公事包,阿列克谢冷静地分析起了这点。


现在,并肩而行的两人已经走出了商店街的大门。当拐到普通的住宅区街道之后,瞬间远去的音乐与霓虹好像让时间在一刹那便回归到了它应有的朴素状态。


“……”


抬头确认了星星的确都还在那里,杜克略微感到了一丝安心。但是,随即,他又露出了对四周环境颇感到了一番不协调感的表情。


这是一条过于冷清的街道,没有哪一户人家做出大声放着节日音乐这样打扰邻里的失礼之举,而路灯清洁的杆底也只一如既往地张贴着允许丢放大型垃圾时间段的提示通知。甚至连散落的垃圾袋里,也找不到任何一丝夹杂着红白绿三色的弃置品——不过,要是早在现在就做出丢弃过节用品的举动,那这家人想必也太寂寞了,杜克这样想着。


寂寞到简直会让人怀疑那家人是不是也和走在自己身边的这位一样,是来自加班星球的可悲移民。


“你这句话可比公放音乐扰乱治安的人更失礼。”


动了动戴着手套的手指,阿列克谢回答,然后就像是负荷不了蔬菜与加班文件的重量那样,将它们全都换到了另一只手上。


但是,除了加班星人外,会有人在过节前夕走出商店街的时候,手里还只拎着菜和工作的吗?

走在休假、打折与约会预订的人群里,这样的人倒是比这条没有传出任何一个庆祝音符的住宅街,更加的冷清可怜呢。


“所以你是想……”


似乎预感到了把话说完,就一定会得到走在身边的杜克强烈地反驳,于是阿列克谢明智地收了声,把剩下的话语全都变成了嘴边的笑容。


尽管隔着手套,手上的触感有所变钝,但杜克还是感受到自己的左手手指被同行者的右手牵住了的这回事。


——这倒是挺像约会的。


杜克情不自禁地这样想,耳边也似乎鸣奏起了节日时段里才特有的音乐。


“说得也是……在做完这些之后,在时间上就能宽裕一点了。”


在杜克不知道的时候,对方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然后再开口时便说出了让杜克听不明白的话。

猜测到杜克脸上疑惑的表情是因为没能理解自己所说的话,阿列克谢干脆把在自己脑海里顺过一遍的思绪再次整理了一遍,然后将得出的结果变成直接答案告知给了他。


“12月24日和25日,我能休假。你呢?”


右手被对方紧紧握住的触感,和身边明显能感知到轻快起来了的步子,似乎可以被当作是分明与阿列克谢并肩而行,此刻却把头偏向别处了的杜克的答复。


4.《我也喜欢你》—学院向/AD


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杜克·邦塔雷就清楚地知道在宵星学院的学生会室内,待客用的沙发很软,红茶很香,蛋糕很松软可口的这回事。而现在,坐在学生会室内并用小叉子“扑哧”一声地切下蛋糕的尖角的,是从春天开始就已经升入学院高中部的杜克,以及,身陷在软绵绵的坐垫和好闻的红茶香味的包围圈里,此时的杜克看起来像是就快要如同涂在蛋糕上的奶油一样,顺利地融化成一长条,然后顺势就彻底粘在待客用的沙发上了。


“你怎么还坐着?没社团活动吗?”


能听得出学生会长的语气里正夹带着赶人的意思,但是和他同级同班的杜克可并不像普通学生那样听他的话。因此在经过一阵缺乏实际意义的沉默过后,为了防止访客睡死在沙发上的恶性事件再次发生,学生会长决定自己至少要让那个粘在沙发上的家伙现在立刻就开口出个声儿。


“你应该不会说什么‘再来一块’或者‘再来一杯’之类的蠢话吧?”


这次,从沙发那边传来了杜克好像全身都早已完全松散开来一般,极度有气无力的声音。


“食欲之秋……”


尽管没有明确说“要”或“不要”,但就像学生会长擅长使用语气去赶人一样,杜克显然也正试图用语气来理直气壮地表达出自己此刻那种“还有就都再给我拿一份”的意愿。只是在听完他所说的话后,坐在不远处的学生会长却依旧还是维持着一副全然无动于衷的架势,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因为杜克的语气没能表达到位,还是对方在故意装作读不懂访客的意愿,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自己说的话,完完全全地没有被对方理睬,但这倒并非是什么需要特意花力气去沮丧的事,变得像橡皮糖一样拉长在沙发上的杜克这样想着。


毕竟,要是光靠这样的说法就能成功地让对方再送上一块带有一整颗草莓的蛋糕的话,学生会的月预算金额大概会立即开始刷刷地向赤字方向靠拢。而且,独自一人在学生会室内面对着冰箱里的一整个草莓蛋糕,要忍耐住绝对不能时不时地以补充糖分和能量的名义去给自己切一块,还要在有访客来时切好装盘再端到别人的面前——这样看起来,学生会长也实在不是什么好当的差事。


“辛苦你了……”


不知道究竟是同情的成分多还是怜悯的成分多,总之十分看重自身食欲的杜克·邦塔雷现在看待学生会长就像是看待明知垂在嘴边的食物其实是饵的鱼那样,对于对方的辛苦在极限程度上的感同身受。


又是一阵缺乏实际意义的沉默,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沉默的发起者不是已从近似于橡皮糖过度到了近似于半流质糖浆的访客,而是哪怕在与访客谈话时也时常笔耕不辍的学生会长:这会儿,虽然视线仍没看向访客,但他甚至连手里的笔都停下了。


别提“同情”、“怜悯”一类的念头了,不如说,此时此刻,学生会长的脸上反倒露出了推测杜克方才所说的那句“辛苦”的具体含义的表情——某种意义上,这不失为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不过,这也同样意味着杜克一直想要用语气来表达心意的尝试,看来就连夹杂情感颇为丰富的上一次,最后也是以失败告终的。


听着逐渐向沙发靠近的脚步声,杜克努力把自己从半流质变成了一滩勉强凝固成型的糖浆,然后扭头看着竟然并非空手而来,而是带着茶壶的学生会长。


“最后一杯。”


如同最后通牒那样的说法让不那么听话的杜克也不得不开始振作起了精神,试图争取让自己在第二杯红茶喝完的同时已是随时可以告辞的状态。


所以,无情下达那份“最后通牒”者的语气听上去好像带着些许感动的这种事,大概实际上不过是在软绵绵的坐垫和好闻的红茶香味共同作用下那个还没散开的包围圈,给同样还没恢复成人型的杜克·邦塔雷送去的一个错觉而已吧。


5.《吃醋》—猫阁下与饲主杜克/AD


这是一个关于在学校宿舍里偷养小(?)动物的学生与他偷养的小(?)动物之间的故事。


首先来介绍一下这匹猫。

被同宿舍楼层杜克隔壁房间的达密隆尊称(?)为“大将”,推测年龄四岁,是伸长后体长超过一米的大猫(未含尾巴),现居住地主要是在杜克房间里的床上、柜顶与床底之间灵活变更,因此得以在每周一次的突击检查中躲过宿监敏锐的搜查目光。平时,不乱磨爪子,不乱叫唤,不弄乱宿舍里的东西,不乱咬人,同时还兼具着叫杜克起床的艰巨任务在身,可以说是人类心目中理想的猫之典范,也是猫中了不起的阁下一般的存在。


但是,像这样的阁下猫,最近却突然开始频繁地遮挡起杜克的电脑屏幕了,而且显然是故意的。对于在屏幕前左右张望上下探头试图通过改变角度来看到屏幕上内容的杜克,同步使用尾巴、耳朵、前爪进行顽固遮挡,坚持不让饲主看到屏幕上的任何一个像素点,这就是放弃铺得软绵绵的床,转而开始趴在键盘上的阁下猫每晚都必做的功课。


是天气变冷了,所以觉得电脑上比较暖和了吧?

一开始杜克也曾天真地这么想,并在床上铺好电热毯并看着阁下猫趴上去之后,才满意地去开自己的电脑,但还没等他打开播放器,那匹原本舒舒服服地卧在电热毯上野性未泯的大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步从床上直接蹿到了桌上,然后慢条斯理地趴在了杜克的眼前。


诱食无效、抱远无效、膝盖大作战无效、双方第一到第十号商谈无效,所有饲主能想到的方法最后都因为“今晚阁下猫也趴在键盘上甩尾巴”的举动而以失败告终。


“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当忍受了两个星期遮挡屏幕生活后的杜克这样问询抖着耳朵的猫时,后者哀怨(?)地扭头一瞥屏幕上正定格着的画面的动作反倒显得极为动人了起来。


“难道大将这是在吃醋吗?”


被邀请到房间里来评理的达密隆观察了一阵杜克的屏幕与阁下猫的反应以后,恍然大悟状地敲手掌提议。


本季相当热门的动画,以可爱的猫为主题,同时夹杂有饲主颇为真实的喜怒哀乐荟萃版饲育日记,因此在家养有猫的年轻人中相当受欢迎。就算是杜克,也曾不止一次地说过“到底怎么样才能长出那种毛茸茸的短尾巴”这样羡慕之情显而易见的话来。


已成功用爪牙将说出多余之话的达密隆撵出房间的阁下猫,甩着它那条长长的尾巴,坐在杜克脚边抬头看着杜克,眼睛里似乎涌动着委屈(?)的光芒。


之后,那部广受养猫年轻人好评的本季热门动画,在杜克的电脑里好像就此被封印了,而向来以稳重、懂事、成熟为特征的猫之典范,今天也像猫中的阁下那样安静地趴在杜克房间里的床上、柜顶与床底,和舍监敏锐的搜查目光进行着周复一周的较量并享受着不曾落败过一次的连胜。


6.《室内派/室外派》—现代架空向/AD


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半,一起在学院内的食堂吃过一餐不早不迟的晚饭后,两人在充满蝉鸣的林阴道前正式分开行动。

阿列克谢决定在图书馆里耗到入夜,而杜克则想做些其他的安排,比如趁天未全黑前把这附近的每一条小道都走一遍。


对于彼此的决定,他们互相都表示没有意见,但是只有一点:


“你最好自己记得时间。”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就像有的人在冲好咖啡、摞齐想要的书坐定后,立刻会忘记图书馆内的公用钟挂在自己一抬头就能看见的位置上一样,还有的人边吹着林阴道里带有树叶气味的夜风,边和入夏后开始变得懒洋洋的猫玩耍,很快就会忘记自己头顶的月亮比起先前见到时又往西偏了一大截——


别指望我会在宿舍关门前一个小时来找你,你最好自己记得时间——深知彼此的弱点,也被对方的保证骗过很多次,阿列克谢和杜克总是不断在两人分开行动之前声明,今晚自己一定会早早地坐在宿舍的椅子上,等着嘲笑踩着门禁时限冲进宿舍楼的另一方,并对好友兼室友的宣言嗤之以鼻。


但这都又有些什么用呢?


尽管现在的时间不过是连天空都还没暗透的傍晚七点半,但是就连纸杯里逐渐被放凉的速溶咖啡与吹吹停停经过树梢的夜风都知道:今晚他们一定也会落到在比划过公用钟上指针之间的角度与面前书本摞起的高度,然后痛心疾首地考虑起在图书馆过夜,以及下定决心今晚绝对要在散步时带着悠悠闲闲的猫走得比月亮更快,最后不得不计划起在外露营的下场。


其实对今晚他们可能会准时在门禁时限前就抵达宿舍还怀有期待的,就只剩下在充满蝉鸣的林阴道前,正准备正式分开行动的两个人而已了。


7.《必不可少》—吸血鬼与骑士/DA


阳光。氧气。水分。


这是对于存活在世间的生物而言是绝对必要的存在。


进食。睡眠。


尤其是对于人类这样脆弱的生物而言,想要始终延续自己的生命就需要同时在同一空间内具备相当多不同种类的要素。但是杜克不同,对人类而言有用的事物,对他而言大多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甚至是完全不被需要的东西也不在少数。

可就算是像这位贵族一样自视甚高的种族,在他们无时无刻不流动并消化着人类血液的身体里,必然也会有与人类一样的需求。

也就是所谓的共通点,人类与吸血鬼之间相同的需求。


爱。


从某日起,某个奇妙的词语开始在他的脑海里徘徊,软化了他原先早已僵化的贵族式的矜持思维。

不知是出自于太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眷恋的遗留物,还是长久以来反复接触所取得的同化,因为它在两个几乎全然对立的种族内的延续就和它的存在本身一样,其渊源都已经漫长到了无法去轻易考证的程度。

所以在经过一番极度徒劳的无果深思之后,那位银发的贵族决定以妥协来轻松地摘取成就的果实,于是便挥手将它归属进了本能的范畴里。


爱——


因为是本能,所以并非是需要刻意去追求的东西。因为是本能,所以放任与轻视也无法随意撼动它对于存活在世间的生物而言的重要性。

和自在呼吸一样重要,和吸食血液一样重要,和接受他人的触碰一样重要。

渴望着去爱,也渴望着被爱,不知不觉间,名为“爱”的本能在贵族的辞典里被分解成了更长的词条。


“……人类的骑士。”


同时需要以阳光、氧气、水分、进食、睡眠与爱以维持生命的生物。

人类的骑士是脆弱的生物,和其他人类一样,都是十分脆弱的生物。


但正因其生命之脆弱,其喜怒哀乐便表现得愈发浓烈。仅仅是因为贵族偶然漏出口的称呼,就会露出不悦的神情,这样的人类骑士与那位贵族齐肩而行时,就像是一瞬的星辰与亘古的月亮共同停留在同一片夜空里一般。

就算不特意转头去看,也能够感知到对方在起初的不满过后,便开始等待起自己之后的话语。


“不,没有值得向你提起的事。”


也能够感受到对于自己毫无意义的两次开口,对方报以嗤笑、不屑与忽视且忍耐并存的态度。三者都是人类这种生物与生俱来所具备的劣性,就像他们短暂的生命值得被浓墨重彩地分秒展现一般,贵族这样想着,然后将自己宁静的视线投向前方因空无一人而更显长远的碎石小径。


这样很好。这是值得享受的场合。


尽管在自身不间断的迈步以及两人份的足音之中,贵族很难聚积起全部的思绪来思索那些他原先习惯去思索的事情。

但是,这并不让他感到烦躁,反而是夜空与小径赐予了他此时此刻心中难以言喻的平静。


不知从何时开始,偶尔为之的与那个人类的骑士一起安静的散步,也成为了贵族那延续已久的生活里,一件必不可少的事情。


8.《新大门》—平行世界线妄想/AD


通过观测魔导器的长镜头,杜克打量着今夜这片无云的天空。

新的月亮、新的星辰,在仿佛从未曾感受过的长风的吹拂之中,他得以就此看见一个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崭新的视点。


似乎为所见的每一处精确的细节而为之感动,放下往上倾斜举起的观测魔导器,杜克回头询问魔导器的主人:“为什么带着这种东西?”

对于同行者的疑问,阿列克谢回以无言的耸肩。于是杜克随即转身继续自顾自地观测起了夜空,对于身后魔导器主人脸上露出的苦笑丝毫未能加以察觉。


——通过那种倍数的镜头去看的天空,难道会与单纯凭借肉眼去看有所不同吗?


阿列克谢并不认为使用那件观测魔导器来观星,就能发现天体与天体之间的不同之处,以及现在的阿列克谢非常想从杜克那里要回魔导器,因为比起夜空,他更在意距驻扎地不远处的魔物群的行动轨迹。


“魔物……”


杜克适时的低语几乎让一心只想着魔物动向的阿列克谢吓了一跳。


“方位呢?”


边问边往前走,那位毫无破绽的骑士几乎在上前的同时就做好了随时均可迎击的架势准备。


“北边。”


杜克不慌不忙地回答,并始终保持着往上斜举观测魔导器的动作,这不由让阿列克谢感到了一丝疑惑。


“数目呢?”稍微放松了原本绷紧的神经与肌肉,他试探性地继续问下去。


“两匹。”


依然毫无慌乱的杜克在沉着应答完毕之后随即便陷入进了一阵可疑的沉默里,而等他再开口时,说出的话却变得不着边际了起来。


“还有勺子。”


完全收回了放在剑柄上的手,阿列克谢径直走近杜克,并不理会后者因视野被挡住而不满后退的脚步,然后——伸手给了他一手刀。


“别耍人。”


今夜大概是没法再继续观测魔物的行动了。这样想着的阿列克谢决定干脆就这样放着杜克和要不回来的观测魔导器不管,而是为了更好的应付明日清早的远征,回到帐篷里好好休息一晚。


至于杜克,或许到了明天早上,他就会忘记今晚阿列克谢打了他的脑袋这回事了。

——不如说,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这些大概全部都很快就会被他给忘记掉。


唯一会像烙印在他的脑海里那样被牢牢记住的东西,大概就只有在吹着长风的夜空中,隐藏在那无数熠熠生辉的星辰之中的大魔物座和小魔物座印在镜头里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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